今日大学生喜为没有发讲义、给笔记的讲师冠上“不会教书”的标号。悲哉!悲哉!只要一碰上教书时喜欢漫天畅谈的讲师,更大呼倒霉,因为无笔记可记!
有者更绝,一字不漏地把讲师的每一句话皆记录下来。日子一久,某讲师看似漫天闲谈的言谈竟然有极丰富的知识,笔记篇幅可观。大家都把“笔记”,即讲师的言论当成考试“免死金牌”,从“不会说话的老师” -- 书本取经似乎是很遥远的历史。有者甚至大肆批评大学没有大师级的教授!大师?看看以下这些大师吧!
清华大学教授俞平伯是国学大师预约的子孙,有家学渊源,能写诗、善写词。他教唐宋诗词课时,每每品味到古人诗词里的绝妙之处,便闭上双眼,完全沉浸在诗词的境界中,一副遗世独立而滔滔然的样子,后募地睁大双眼,连声说:“
好!好!好!就是好!”听课的学生正在等他解释好在何处,他却已朗诵起第二首诗词了。所以,这古诗词中的绝好之处,只能靠俞平伯的几句唱好声中慢慢品味。有一天,俞平伯竟然剃光了头发,像个出家和尚般站在站台上,念到佳处,仍旧晃着光头,高喊:“好!好!就是好!”
清华大学外语教授叶公超的授课亦非常奇特。他上课从来不讲解,只一昧让坐在前排的同学从左到右依次朗读课文原文。到了一定的段落,他便在站台上大喊:“Stop!”
然后问大家有无问题,当然是无人回答,便又让学生依次朗读下去,如此朗读到下课。有时学生偶尔提出一个问题,他便断喝一声,“查字典去”之后学生自不去找喝斥了。
牛顿在年轻时即凭他的研究理论建立了很高的知名度。慕名而来上课的学生坐满了讲堂。但是牛顿不习惯面对人群,有口吃的毛病,再加上他教书偏重于他研究的“新发现”无人能理解他那“创世纪”式的内容,渐渐地,偌大的讲堂只剩牛顿一人,结果他干脆跑回实验室埋首于研究。
倘若大学生认为“好学生/讲师/教授”不外是发讲义、给笔记、依循“填鸭式”教育制度教书的讲师,那么我怀疑以上所提到的“大师级”的教授在今日的马大生眼中的标准肯定不及格。你可以否认他们的“大师级”的教书法,但却不可否认他们皆是世上一流的学者。
大学生要求大学有“大师级”的教授,岂不容易?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图书馆不在大,有书则足。只要去图书馆,你随时可和任何一位“大师”展开精彩的对话,随时可以听见“大师级”智者雄辩的喧哗,随时可见到每一本书在争执着自己的意见。由于受到空间与时间的限制,错过大师级学者的年代的大学生可望从他们的书籍中寻找著名学者冯友兰所谓的“精神遗体”--
学术思想。
当然,大学生无可厚非地对“大师级”的大学教授产生一种近似宗教虔诚的瞻仰崇拜情结,毕竟严谨论证式的授课方式简直就是莫大的精神享受。但若还停留在一般“好老师”标准的大学生的求学态度是既幼稚又肤浅的!“I
am the captain of my soul!” 英诗 人william Ernest Henky 说:“我是我灵魂的主宰。”
你是你自己的主人,进了大学还指望讲师拿知识用汤匙喂你,那是你思想有问题。进大学是个人独立的学习,学习至最后,乃是你个人整个精神状态的完成。若一味埋怨“不善教书”
、“教书很闷”的讲师或教授拖累学业,具有此一思维的大学生智商,恐怕还待在小学。
身为大学生,就应该有“为自己学习”负责任的胸襟和气魄。仅仅靠着那近一小时从讲师言谈记录的笔记实在不能带你走到森林的更深处。张无忌也是集“九阳真经”和“乾坤大挪移”才在武林大会一鸣惊人;杨过除了古墓派武功也自创了自成一家“黯然销魂掌”才打胜金轮法王。求学亦然。一本笔记既使是武林秘策也得靠其他的武林秘诀 --“书籍”而是个人学习更完美。
鲁迅在《狂人日记》结尾写下触回惊心四个字:“救救孩子?” 今天我要说:“救救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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